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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局:水浒这三个人物,看似无敌,实则武力定位不明(小温侯吕方简介)

《水浒传》一书,有70回本,100回本和120回本。公认的70回本,也就是金圣叹腰斩的水浒,系施耐庵一人所写。120回本相比于70回本,增加了征四寇的内容,也就是“平田虎、灭王庆,征辽国,打方腊。”存在着前后部分不协调,不统一,甚至相互矛盾,不可理解等问题,尤其是田虎王庆部分。又有100回本,后面只增加了征辽国和打方腊,一般认为后30回系罗贯中所写,而罗贯中是施耐庵的弟子,所以70回本、100回本都是认可度较高的水浒通用版本。

评定水浒人物的武力,应以70回版本为主,100回版本做补充参考。

迷局:水浒这三个人物,看似无敌,实则武力定位不明

无论是70回还是100回版本,有三个重要人物,作者出于情节展现和人物设定方面的考虑,武力定位极不清晰。

这三个人,就是武松、关胜和卢俊义。

武松自不必说,虽打死猛虎,完成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但通篇读下来,他没有和一流武将交过手,这也是其武力最为令人诟病的地方。有不少读者认为武松只是一个街头混混,江湖路数,在战场上不敢和一流高手厮杀,漫说梁山五虎,连八彪战胜武松也很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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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卢俊义,有不少读者以书中赞诗“马步军中推第一,丈二钢枪无敌手”为依据,加上宋江所说的“棍棒天下无对”,以此认定卢俊义武力天下第一,然后倒推其战例,把武力上限有可能很低的耶律四子,夸大成五虎八彪的水平,认为卢俊义一人可敌3个五虎,其武力在水浒传之中,是独一档的存在,无人可以匹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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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大刀关胜,首次出战就对阵林冲和秦明两大高手,后来又不上十合令急先锋索超斧怯,令人惊为天神。加上其自带祖上关羽的光环,排名又是五虎第一名,很多读者便以此认为关胜武力冠绝群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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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林冲、鲁智深、呼延灼、杨志等人物,武力定位相对清晰,多有相互之间平局的表现,能根据细节去确定人物武力的上下限。而武松的打斗虽不算多,但都是秒杀对方。也就是武松的下限可能比较低,但上限可以极高,无法确定。关胜和卢俊义,虽然战胜的对手很多,还不乏一些重量级的对手,但要么是在非正常的作战状态下,要么对手的武力定位也不清晰,所以此二人的武力也无法准确定位。

话休絮烦,战例说话。

武松的主要战例,是景阳冈打虎、狮子楼斗杀西门庆、快活林醉打蒋门神、披枷带锁大闹飞云浦、一不做二不休血溅鸳鸯楼、试双刀斗飞天蜈蚣、争酒吃醉打孔亮、吊桥上秒杀贝应夔、破辽阵秒杀耶律德重、征方腊秒杀三大王方貌。

以上武松的打斗,除了打虎和斗飞天蜈蚣之外,皆为秒杀。

武松的对手,除了孔亮之外,其他人的武力均无从准确定位。孔明孔亮是哥俩,梁山上排名分别是62和63,二人武力接近。孔明曾马战呼延灼,斗了20余合被生擒,表现略强于周通和李忠。但以此去推断武松的兵器功夫,有失于偏颇,那样推断的话,武松如果出战呼延灼,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形,呼延灼没有任何胜算。但呼延灼是军官出身,不是江湖路数,武松不擅骑马,只能步战,也很难真正占到便宜,也极有输给对方的可能,武松若输了,徒手打虎就会黯然失色。

施公完美地避开了这些麻烦,干脆就不写武松和呼延灼交战的情形,任由读者去发挥想象的空间。果然一直到现在,关于武松为何不出战呼延灼,至今仍是广大读者喜欢讨论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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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山聚义打青州,主要还是兵力对比问题,所以需要势力更大的梁山出马,而不是只如杨志所说,“如今青州只凭呼延灼一个;若是拿得此人,觑此城子,如汤泼雪。”

武松没有对阵呼延灼等五虎实力的将领,就无法确定其上限,秒杀孔亮,下限自然是孔亮之流,但上限却可能极高。

卢俊义也是类似,不过是用另一种表现手法,交战的对手貌似极强,但也无法准确定位。

先来看一下卢俊义的主要战绩:

活捉史文恭、生擒童贯大将酆美、不上20合平大将周昂、独占辽国四小将杀一退三、冲散一千辽兵、三十余合杀死方腊四大元帅之一的厉天闰、一合斩杀方腊叔父方垕。

下面逐一分析:

卢俊义活捉史文恭,是趁史文恭败退之际,心慌意乱之时,上有晁盖冤魂缠定,旁边又有燕青协助,卢俊义马下用朴刀偷袭得手,不是双方公平的较量。远比不上三国演义中的关羽斩杀颜良,虽也为偷袭,但关公匹马单刀冲阵,于千军万马之中取敌首级,勇冠三军。颜良的出现实为衬托关公的英勇,但史文恭,谐音为“死闻弓”,和曾头市“争头死”一样,只为暗示晁盖的死因,而非用来烘托卢俊义的武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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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俊义生擒童贯大将酆美,酆美是御前飞龙大将,曾和朱仝交过手。先是雷横对毕胜,战了20余合不分胜败,然后酆美出马助战,朱仝接住交手,形成混战,具体回合数不明。酆美和朱仝武力孰高孰低,无从判断。后面酆美又遇到关胜,更是几乎没打就被童贯鸣金收兵。所以酆美实力究竟如何,没有一个具体的参照。

酆美遇到卢俊义之前,保着童贯,先遇到雷横朱仝、后碰到秦明关胜,再先后被呼延灼林冲、鲁智深武松、解珍解宝、杨志史进等分别阻击,好不容易逃到山坡边,又率先带领残兵从二更冲杀到四更,以为逃脱了苦难,偏这时遇到了卢俊义,酆美已是强弩之末,卢俊义守株待兔、以逸待劳,不数合便生擒了酆美。

即便酆美武力等同于朱仝,被卢俊义活捉也不是酆美正常的武力表现,以此也无法推断卢俊义武力的高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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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是童贯的兵马都监,许州都监李明三十合不敌杨志,而邓州都监王义却不一合被索超斩杀。在非正常状态下,如败退之际,心态失衡,极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
卢俊义对战辽国四小将,被很多读者认为是卢俊义的封神之战,之前这四人曾分别对战关胜、呼延灼、索超和徐宁,未分出胜负。而卢俊义以一对四,斗了一个时辰,杀一退三,后又单枪匹马,杀散一千辽兵。

客观的说,这场打斗,的确充分展现了卢俊义惊人的实力,尤其是战斗意志和耐力。和之前在法场上被石秀相救的那个卢员外相比,有着天差地壤之别。卢员外看到石秀和上百个公人打斗,竟然吓的不会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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造成这种反差的主要原因,是前后不是一个作者,前面是施耐庵,后面是罗贯中。

施耐庵对卢俊义的定位,绝非天下无对。

即便如此,在罗贯中后来的情节描述之中,也是留有余地,没有对卢俊义的武力无限的拔高和夸大。耶律四子的武力定位,上限的确可到五虎或八彪,但下限却可以很低。耶律四子和梁山四将打斗时间极短,最长的耶律宗云,与关胜战不上五合,其弟宗霖就出来助战,接着其他将领齐出,形成八人混战。此时张清攒马出来,想乘机偷袭四子,反被辽将天山勇识破,被天山勇一箭封喉。张清重伤,梁山一方无心恋战,主动退出时辽兵发动攻击。

原文中重点描述张清受伤的细节,文字虽挺多,但用时极短。属于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,基本上打斗和受伤是同时发生的事情。

交战回合太少,就无法准确定位耶律四子的实力。耶律四子武器和其父亲耶律德重一样,都是日月双刀,一般而言,武功师承其父的可能性极大,而耶律德重却被武松一刀秒杀。如果耶律四子实力堪比五虎,似乎说不过去。其上限肯定低于有万夫不当之勇、50合死于董平的上将耶律国珍,其下限却有可能是周通、李忠的水平。

至于冲散一千辽兵,刘唐初见晁盖之时,也曾说到,“小弟不才,颇也学得本事,休道三五个汉子,便是一二千军马队中,拿条枪,也不惧他。” 董平曾在梁山一万军马中,顶着林冲、花荣、刘唐等人的压力,横冲直撞了足足八个小时左右,战力和耐力更是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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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够真正展示卢俊义实力的,其实是三十余合杀死方腊的四大元帅之一的厉天闰。

厉天闰的弟弟厉天佑,50合死于小温侯吕方之手,厉天闰为其弟报仇,杀红了眼,先是埋伏下来,率众从关上突袭,一刀杀死了前来的周通,伤了李忠。又在独松关,不十合击败左臂有伤的董平,又趁乱杀了张清,其部下趁机斩杀了董平。

单从战绩来看,厉天闰似乎勇不可挡,连五虎之一的董平也不是其对手。而故意先安排董平受伤的情节,意味着公平打斗的话,厉天闰拿不下董平,如果厉天闰强于董平,就和书中对四大元帅武力定位自相矛盾。书中人物段恺曾告诉宋江,四个元帅之中,为首的邓元觉和石宝最为了得。意味着厉天闰武力不能和邓元觉相提并论,邓元觉武力和鲁智深相当,杨志尚且可以和鲁智深并列,何况董平?所以厉天闰的上限,大致相当于史进的水平,肯定不及董平,更不及秦明。

卢俊义在乘胜追击的情形之下,斩杀了败逃状态下心态失衡的厉天闰,较之史文恭在正面战场不上20合刺伤秦明,表现要差很多。

关于卢俊义的赞诗,最关键的一句,是“马步军中推第一。”卢俊义统领马军和步军,官职最高,自然是推第一。如果是武力,应该是数第一才对。而水浒传正文之中,也没有关于卢俊义武力第一的断语,不像兀颜光,写明了是辽国第一上将。至于宋江所说的“棍棒天下无双”,是宋江为实现其上位寨主的政治目的,故意夸大其词的说法。

卢俊义的武力,也因为宋江的说辞,而变的扑朔迷离。表面看英勇无敌,符合宋江的说法,实则和史文恭射死晁盖一样,都经不起仔细推敲。

说完了武松和卢俊义,再说大刀关胜。

关胜的战绩,首推独战林冲和秦明联手,“关胜也纵马出迎,来斗秦明。林冲怕他夺了头功,猛可里飞抢过来,径奔关胜。三骑马向征尘影里,转灯般厮杀。”

独占两大高手,关胜“我力斗二将不过,看看输与他”,虽败犹荣。

但这一场打斗,无法证明关胜一定强于林冲或秦明任何一人,林冲也曾和花荣联手出战董平,不能说董平就强于林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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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胜还曾经不上十合,令索超斧怯。

这一场打斗,也说明不了关胜武艺绝伦。索超在几十天之前,先和秦明打了一架,20合后被韩滔暗箭所伤。索超战关胜之时,恰才“起病饮酒”,刚刚痊愈,不是满血状态,身体生锈,斧子使得不如往常顺溜,所以才会出现斧怯。

后来关胜不上50合平圣水将军单廷圭,诱敌败逃,用拖刀计拿下单廷圭。也说明了在正常状态下,关胜做不到十合完全上风索超。

征方腊时,关胜面对南离大将军石宝,双方斗智斗勇,打了20合后关胜不追,因为他认为石宝的刀法不在他之下。而石宝的纯武力,大致和邓元觉相当,或略低于邓元觉。

关胜曾与朱仝等梁山八将,对阵方貌下面的八大将,关胜对战飞龙大将军刘赟,足足打了30余合,不分胜负。倒是朱仝率先斩将,一枪刺死苟正。

关胜的下限,就是飞龙大将军刘赟,而刘赟的武力,不会高于方腊的四大元帅。关胜的上限,也无法明确定位,肯定弱于林冲和秦明的联手,也极有可能弱于林冲。

上面几个人物,都因故事情节发展的需要,武力做了虚化处理。

武松打虎之后,已经从凡人变成了神人,对其武力描写只能秒杀,无法安排武松去斗五虎实力的一流高手,所以不能确定其上限。

卢俊义则是宋江上位寨主的一枚棋子,用“棍棒天下无对”的幌子挡住其他好汉要捉拿史文恭的念头,既要写出天下无敌的感觉来,又要不经意间露出破绽,以此扯破宋江的谎言。

迷局:水浒这三个人物,看似无敌,实则武力定位不明

关胜,其祖上关羽神勇无敌,宋江出于打压林冲和招安的双重考虑,关胜必须名列五虎之首,书中展现的关胜武力,表面上要能匹配上五虎第一名,实则和林冲不相上下,或者弱于林冲。

平心而论,“马上林冲,马下武松”,才是比较准确的梁山武力定位。

笔者读书不精,分析难免有纰漏和不当之处。不知列位看官以为如何?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和指教。